一个不泥古不守旧的孙中山
一个不泥古不守旧的孙中山北京青年报 萨苏
昨天,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大会在人民大会堂举行,中共中央总书记、国家主席、中央军委主席习近平出席大会并发表重要讲话,讲话中提及“孙中山先生是伟大的民族英雄、伟大的爱国主义者、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,一生以革命为己任,立志救国救民,为中华民族作出了彪炳史册的贡献”。同时,孙中山先生也是一个“不泥古、不守旧,不崇洋、不媚外”的人。那么,在我们所熟悉的“中山先生”之外,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?
同样被孙中山演讲所折服的,还有很多人,比如毛泽东曾写信邀请的日本革命家宫崎滔天,他本来是日本警视厅派去监视孙中山的人员,不料拜访孙中山时听了他的演讲,只觉如“龙吟虎啸”,就此拜服,成了孙中山身边最忠诚的追随者之一。
孙中山的演讲真的这样有魅力吗?孙先生的演讲的确功底深厚,这可以从一次他“拖堂”的逸事中窥见一斑。
那是1912年8月25日,同盟会与统一共和党、国民公党、国民共进会、共和实进会等五个政团集会于北京湖广会馆,召开了国民党成立大会,算是中国近代史上一个重要时刻。
不过,因为五个不同性质,不同利益的党派实施联合,大家有很多理念不能统一,直到大会开始时,就即将成立的国民党的党章,一些与会者仍在争吵。按住葫芦起了瓢,从中担纲协调的宋教仁焦头烂额。此时来观礼的嘉宾已到,会议预定的时间也早过了。不得已之下,宋教仁把孙中山和黄兴叫到一边嘱咐——你们是要先发言的,而后才宣布党章,请你们一定坚持至少一个小时,以便我们把这份文件最后敲定。
孙,黄二人点头应允。
会议开始,黄兴先讲。这位老兄是军人性格,言简意赅,搜肠刮肚讲了五分钟,便无话可讲收场了——这意味着孙中山先生需要讲五十多分钟!
孙先生毫不在意,上台便讲了起来,一时又是“龙吟虎啸”,台上台下融为一体,所有听众都被感染得醉心不已。眼看快凑到一个小时了,孙先生忽然看到宋教仁在台子的一边,竖起一个手指“鬼鬼祟祟”地朝自己打手势——一个小时不够,你再讲一个小时吧。
那有什么办法呢?孙中山集中精神,继续带领大家在理想中神游,好不容易,终于快到时间了......但先生忽然又看到宋教仁出现在台子的一边,竟然又朝自己竖起了——两个指头!
这什么意思啊?再讲两个钟头?!我估计孙先生此时心中也在抓狂,但看到宋教仁衣袍散乱,一副刚跟人吵到全武行的样子,便知道这件事除了拖下去,恐怕没法善了。
民国初年这种混乱的政治环境是很罕见的,新旧思想的交替,让各方的理念距离相差十万八千里,而且革命家们几乎都有长于斗争,短于妥协的毛病,所以一个小问题争到半夜是很常见的。宋教仁在四个小时中搞定国民党党章,已经算是效率极高了。当时的争论能到什么程度呢?就在国民党党章已经讨论完毕,宋教仁将其宣读一遍,准备通过的时候,女革命家唐群英忽然发现其中没有“男女平等”的条文,于是一声呐喊,和辛亥革命中组织过女子炸弹队的沈佩珍等一拥而上,居然要痛打宋教仁……
突破限界是一种境界,而孙先生还有很精彩的跨界人生。
他是一名优秀的产科大夫 也是中国第一批男接生大夫
跨界,似乎是二十一世纪的概念,但所谓太阳底下无新事,光绪皇帝修表,慈禧太后开药,林徽因唱京戏,蒋介石倒股票,我们熟悉的历史名人跨界起来,一点儿都不比今天的李宁和奥尼尔胆子小。就说缔造民国的辛亥群雄吧,他们有些人干的行当令人匪夷所思。就拿孙中山来说,他跨界跨到什么程度呢?竟然能够去给人接生。
这可不是传闻。确切地说,这还是孙先生的老本行呢。
被称为“国父”的孙中山,当年报纸上一说就是“孙逸仙博士”。殊不知孙中山这辈子也没得过博士学位,连梅兰芳那样的荣誉博士也没有得过。这种叫法纯粹因为英文中“博士”和“医生”都是Doctor,“孙逸仙博士”是“Doctor Sun Yat-San”的误译。
孙中山是学医出身的,他1886年入学广州博济医院附属南华医学院,后转入香港雅丽士医学院,1892年毕业后曾在澳门开业,专于肺科。
有意思的是孙中山行医颇为天马行空。
他在雅丽士医学院修的是内科,但在澳门却敢给人动手术,而且外科技术相当不错,曾帮助一名患者取出一颗重达60克的肾结石。
更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是一名优秀的产科大夫,曾多次接生,是第一批在中国提倡西式新法接生的医生,也是中国第一批男接生大夫。孙中山会产科技术并不奇怪,因为香港雅丽士医学院的学生都要到各科轮换实习,孙先生也在产科实习过。虽然在当时一名男医生从事妇产科诊疗压力很大,但这方面他的手法相当出色,1893年,他回老家香山(今中山)时,一名陆姓朋友的妻子难产,接生婆束手无策,孙中山作为医生被接去,仅对产妇肩胛进行按摩催产,便使其顺利产出一名男婴,众人一时呼奇。
孙中山行医期间除了西医外还精通针灸
孙中山在行医期间,颇得一位好友的照顾,此人便是在香港开业的英国名医康德黎大夫。
他是皇家热带医药卫生协会成员,曾长期在东方行医,但最有名的事情是出现在《孙中山伦敦蒙难记》中。
尽管出身西医,但在英国的官方文献中,记载康德黎医生对中医很感兴趣并作了不少研究,熟悉东方的若干治疗办法,并间接提到了拔火罐(Cupping)的使用事例——康德黎可能是第一个有记载在西方人身上使用中式拔火罐的西医。有意思的是康德黎本人并无修习中医的机会,他会对中国传统医学的传播发挥作用,很可能是受到了孙中山的影响。孙中山早年在澳门镜湖医院行医的时候,经常要请康德黎从香港赶来帮助做重要手术,两人在医学上颇有交流。
问题是有一种观点认为孙中山先生不信中医,因为他一生生病似乎不见用中药的记载。既然如此,他怎么可能对康德黎产生这样的影响呢?说孙中山不信中医,这个观点是有些偏颇了。孙先生可能慎用中药,但他对中国传统医学却颇有涉猎,这是有记载的。孙中山行医期间除了西医外,还精通针灸,为此当时曾有病人在报纸上刊文鸣谢他用针灸治好了自己的肌挛症。既然如此,和康德黎做一点中西医交流的事情,也不在意外。
至于康德黎拔火罐的这门手艺是孙中山先生传授的,还是在他影响下学会的,这没有证据便不能下定论了。不过,康德黎学会了这一手艺,后来把它传授给英国海军一名士官,却引发了一起“惨案”。这段逸事虽然略带荒唐,却可以看出孙中山先生行医时代,东西方文化相撞时的火花是何等“壮观”。
在十九世纪后期,重感冒引发肺炎并造成死亡在海军中是常见的事情,而邓肯舰长和康德黎医生在伦敦便是老相识,经常通信,知道这位名医正在香港工作。因此,巡逻舰靠岸后,已经相当虚弱的舰长便命舰上的总务士官威廉乘小艇登岸,去找康德黎大夫的诊所,请康大夫来舰上出诊。按照时间计算,这正是康德黎大夫开始和孙中山先生交流医学的时代。
孙中山先生后来从事革命工作,对医学应该说是渐行渐远了。但他始终关心着医学的普及和进展。所以,到了1925年在北京重病之时,他毅然接受西医手术,鼓励国民接受现代医学。在孙中山先生去世之时,还按照一个真正医学工作者的传统,将遗体捐献给医学院进行科学解剖之用。根据协和医院的解剖记录,孙中山先生的死因十分清晰,是胆囊癌扩散到肝部,并堵塞胆管导致不治的,如果是在今天,只要加一个支架,仍是可以延续其生命的。
将自己的遗体捐赠给医学界,我想,孙先生是在用这样的举动表达对于医界同行的鼓励和支持。想来,这便是真正的不忘初心——尽管做了大总统,但孙中山先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治病救人的初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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